時間:2007/12/23下午場
地點:牯嶺街小劇場
演出:曉劇場
一個藝術家朋友氣憤填膺向我解釋一階段投票跟兩階段領票的合理性,即使回應者漠然,她仍不死心:「你不覺得整個社會都無理可講了嗎?」試圖將這事件概念化,可以的話她一定可以解釋到太陽黑子的運動情況,我想,但是我還是笑,跟她的憤恚毫不搭調。
若有人問我對入聯的想法,我大概也是笑。
答案重要嗎?如果問題本身問錯了的話。為什麼不問是誰創造了問題?為什麼不問為什麼是這個問題?上至電視名嘴,下至市井小民,人人被引導搶答同一個問題:A?B?快答快答、你是不是笨蛋、為什麼不答?從前填寫考卷,老師出題,學生答題,我們沒有選擇,不然考零鴨蛋;但現在呢?
答A或答B,看起來有所選擇,其實沒有選擇。兩黨輪流執政,思維相似,其實人民也沒有選擇。資本主義社會,標準化全球化工業化大眾化,聯合操作,你我皆買客,買出甚麼差異性?
眾聲喧嘩中,一個真正的藝術家,或一個真正的思想家,問對問題,更顯得是件重要的事。
這時我想起<<十歲>>這個演出。
很年輕的劇團,即使演出還稍顯稚嫩,但有一點我認為是彌足珍貴的,因為他們問了:該問甚麼?
七日之城,人人皆十歲而歸天,這樣的社會既定命題上,有一個「自然人」意外活到二十二歲,違逆了社會既定命題。叫「猶大」的這個社會分子幫助藏匿自然人,為了「他不像我們這樣笑、他不像我們這樣生氣、他好像告訴我除了這樣活還有其它的可能?」不這樣活要怎麼活?「我還不知道,但是應該還有別的。」
所有人皆仰面擲手而笑,握拳歸胸而憤,單手扶頭而惑。
如果能將複雜萬端的心理感受,或者一個概念,提煉成一個動作;我相信很多身體表演者會為尋找這個動作而癡狂。
但另一方面,猶如言談中所充斥的陳腔濫調,我們的動作也有許多是社會塑造,不假思索、沒有獨立風格地。以日常生活為例,拍照時二指比出「V」的手勢,譬如把「V」的食指轉向前方很自然就會說「碰!」開槍等,比比皆皆都是。
也許提煉出來的動作還未臻脫俗之境,但在這個故事裡是成立。
梵唱底下的語言,可能不是天堂之音,而是地獄的嘶吼。甚麼形式包甚麼內涵,在這世界已經錯亂,你甚至不知你的敵人在哪裡,人家販售你慾望,慾望就在你心底;你搞甚麼革命,說不定你自己就是頭一個該被革掉的傢伙。
我們都有了相信自己的自由,只是自己到底值不值得被相信呢?
眾皆咆哮宣傳遊唱自己的對,那麼你呢?
每周看戲俱樂部的演前預報
1 則留言:
您好:
我們是曉劇場,可以轉載您給我們十歲迴響,讓您的文章可以和我們的朋友分享嗎?我們會載明出處的。
非常感謝您的曉劇場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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