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8/26

澳門足跡的《咖哩骨遊記》和《影的告別》台灣演出



忠+寧終於把作品帶來台灣了,當然我都要去看囉。自理自費,沒有豪華的劇院舞台,沒有豪華的宣傳排場,沒有文化單位的官員致詞,沒有一堆花籃和謝卡和酒會,就是很誠懇的一場澳門人與台灣人的交心。

《咖哩骨遊記》

澳門是甚麼?戲一開場就藉由一群拿著觀光指南的遊客,指出澳門的地理、面積、人口、密度--但澳門是甚麼?從心靈之眼看到的澳門是甚麼?

老樹?煙花?過境的機場?觀光景點?娛樂場?

也許就像幾個月就要重印一次的地圖一樣,澳門一直在變,以致於博學如咖哩骨博士也講不明澳門是甚麼。咖哩骨博士既不是咖哩專家也不是整骨醫生,咖哩骨是18世紀英國作家Jonathan Swift的小說《格列佛遊記》(Gulliver’s Travel)的主人翁格列佛的諧音。

拍照。拍照原本是想留住回憶,回憶原本是很私密的個人所有;但當滿街都是拍照的人,滿街人拍的照片都像明信片一樣時,拍照變成了一種公共行為。人們連留住記憶的方式都可以套式複製。

如果,你自覺認識的地方,和大家認識的不一樣時,會不會叫你覺得不安?或者你可以安心自在,卻仍覺得寂寞,因為你的記憶,無法和別人分享?

比喻。Jonathan Swift藉由小人國、大人國、慧駰國等一連串不可思議的虛構之旅,回省人類社會。繞那麼遠的路,做那麼龐大的比喻,才能瞄得準,和自己最近的地方,竟是最遙遠的距離。

傷逝的心情我瞭解了,但澳門是甚麼,我仍然不瞭解。

一個城市的身世難道只能進博物館去尋?不,還有戲劇,淡淡追索著記憶的痕跡,我想因此莫兆忠才留在劇場,咖哩骨博士才一再地在舞台上流浪。

《影的告別》

小寧的舞蹈小品在花蓮東海岸文教基金會樓上演出。替代空間非正式劇場,只有檯燈和手電筒做為光源,也沒有舞蹈地板,但是小寧很巧妙地運用了白色的拉簾和白牆,利用窗下凹進入的建築結構,利用窗簾外的街景,搭配K仔演出35分鐘。

影子和夢一樣,是天然的象徵物,我們永遠能賦予許多意義於其上。影子的神祕在於她總是連著我們的身體,彷彿我們身體的一部分,但又不是。比夢更貼身,我們多少會投射點自我在影子上。但少了影子,我們又不會死,影子卻無法單獨存在。我們對影子有種不言而喻的優越感。

澳門老社區周圍竄升的高樓,讓童年走在街上常隨身那條影子消失了,但消失的豈止是影子?小寧穿一身黑色緊身衣,腰上圍著層層黑紗裙,在舞動中自然而然地掉了,但掉的豈止是裙紗?當白牆上投影出蒼白立著的自己,向著投影,一步步到退的黑影,高舉著掉下來的黑紗,一團黑影,退離。告別的情感突然湧上來。影成實,人成虛,也翻轉了人與影的一般定義。

如果有一天影子告別了,你會不會知道自己少了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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