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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新人新視野系列《Untitled#沒有抬頭》、《玩˙風景》的主角都是上班族。但,上班族是什麼?這個看起來最普遍、最常見的族群,真的很容易描繪嗎?
正因為它普遍、常見,所以,會不會反而成為一種符號?
劇場導演說:「希望呈現每個人都有的共同感受 。」但,「每個人」是什麼?
我承認當聽到女主角說:我有薪水,我有定存,我買基金,買保險,還有給家人時,很耳熟,不知怎地有點心酸酸;但當寫實轉變成抽象寫意,我又忍不住想,果然,劇場人不是上班族啊!
如果說你的內在可以解剖成三兩面,那麼你的另面是魚?是鳥?是猛獸?是石頭?是幅潑墨?是舞蹈?還是太古時代的戰士?異國公主?在眾上班族中一定很難尋求到一個「共識 」吧,但對劇場導演來說,這就是人心底對自由的象徵,代表不甘心制式生活的個性解脫。
於是我想問:這種自由是你想要的?還是上班族想要的?
我知道導演是好人,好人難為,通常一個人成為劇場人而不成為上班族,天性對自由的需要比安定的需要強烈,但是從事劇場以後,又想要照顧芸芸眾生的心聲,把自己先人格分裂一番: 一半追求個性解放,一半想懂正常平凡。
從藝術學校畢業開始,你就不斷分裂自我;一半想跟大人不一樣,一半想模仿大人們講話,以贏得同等重視。一半叛逆不羈挑戰成俗,一半又渴望被社會接納。一半想做自己,一半想要票房, 照目前的世道要求,還要一半精通藝術,一半懂得經濟(通經濟的人倒不被要求懂藝術)。很多藝術工作者其實並不求駭世驚俗、不求離經叛道,也不承認自己愛作怪,不過一致地都追求個性解放、精神自由,視為一種人權。只是,你想要自由,真的不是一種奢侈嗎?
解放個性的同時,完成社會使命,這樣的好時代還存在嗎?做一個藝術家,同時做一個時代的代言人,什麼樣的人具備這種素質?當下個月房租無著,免還本貸款到期,家裡小孩要養,生病的父母要養,你還會說自由第一嗎?
老實說,這篇是寫給我自己的。想到我凝視上班族的時候,想到我提到「大眾」的概念時,是否順勢把自己送向另外一邊,還是跟我所描繪的族群留在同一國?
2 則留言:
談到上班族,
我有兩本頗喜歡的「辦公室文學」的書,
一本是胡晴舫的《辦公室》,
一本是蔡詩萍的《歐菲斯先生》,
曾有拙文如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allen34/3/1267477846/20060413143323。
前者的冷冽、犀利,
後者的愜意、流暢。
題外話,胡晴舫是我後來發現的,
自己很喜歡的作家類型。
是的我發現上班時寫是為了發洩
不上班時寫簡直是受罪
那種生活並非煉獄
但真覺得不值得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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