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Trees Approaching My Ear因為Erik的關係,我們得以到國立藝術大學去參觀一位外國駐校藝術家和學生的工作坊和以及學期製作。結果到了以後才發現,那人不是別人就是松島誠。
演出者:Korean national art university&松島誠/時間:6月4日/地點:Seoul Art Center
他本人坦率親切,跟他聊天之後我才知道他原學美術出身,這麼一來我就完全理解了舞蹈最後的畫面,為什麼彷若動態藝術品。
我染了感冒,在工作坊中不停咳嗽,雖然失禮,但我就是捨不得缺席。晚上看演出時,原已身心疲憊,怕看到睡著,不料表演精彩眼皮都捨不得眨一下。
我想我能感受到被甚麼撕扯著身心,如同我們每日的生活一樣。我們都只是在故作文明優雅,實則我們的心靈早已四分五裂。在我們內心永恆的平靜之源是甚麼? 當柬埔寨女孩唱出傳統的歌秀出傳統的舞姿時,有種令人懷念的平靜;還有當風吹樹搖聲音拂過我們每個人耳朵的時候……,我猜松島提出的解藥是接近傳統的自然。
四十四歲松島誠的肢體還是棒得叫人讚嘆不已,在我的相機留下一團快速流動的霧影。有個建築師說:美的極致,就是讓人歎一口氣而已。人會一心一意追求美的極致,本身就是個不「合理」,因為真正的美,說到底不為甚麼,除了由衷讚歎、打心底喜歡外,到底該給它安甚麼「用處」?沒有。而為什麼我們要花一生的力氣去追求說不上甚麼用處的東西?我無法解釋。
晚上在酒吧松島誠有問必答,真是親切得不得了。他說人六十歲才到頂點,所以他還有很多年可以追求高峰。這說法超可愛。在韓國一年,松島覺得日本跟韓國有甚麼不一樣?他說韓國傳統歌舞非常有節奏性,這影響了韓國人的所有藝術。日本文化就比較「旋律性」。
除此他認為韓國舞蹈系的學生基本技巧很強,也有很深的傳統表演工夫底子。我一面吃著辛辣的東西、喝著超冰的水,一面想這個民族是不是跟他們的食物一樣,甚麼都非到極端不可。
那麼韓國和日本有甚麼一樣的呢?松島誠做了一個很美麗的比喻:日本是一個島國,韓國也是島國,澳門,台灣都是島國,雖然有大有小,但島國的人,身體被海洋包圍,都習慣仰頭看著星星;住在大陸的人,身體被土地所包圍,習慣從土地、鄰邦的關係去思考世界。(從今夜開始,我想我變成松島迷了。)
我們本來還要去看B-Boy愛上芭蕾舞伶的音樂劇,但弄錯時間,遲到了。週五晚上,各種表演海報突然紛紛出籠,相美說這些都會在第二天拆掉。拆掉?這一整條馬路的五顏六色?對。朝生暮死一日命運的蜉蝣,滿像一場表演的壽命;搏得你一聲讚嘆,然後就暗場、拆台、走人,甚麼不留下來……。
松島誠
2006年我錯過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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