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懷疑,那堂西方戲劇通史的課,說不定只有奧賽羅這段是重要的,其它都是過門流水。因為對大部分人來說,戲劇殿堂有哪些大事哪些人物對世界有啥影響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與自己的人生有何相干?
當我們做戲劇評論的時候,自我要求盡量不把戲放在自己有限的人生經驗的框框內去審度。報導時也是一樣的,消抹自我,並自認為是種美德。然而這麼一來,出來的文字就跟人間味脫了節。
當初我們建立每週看戲俱樂部這個網站時,大家希望它不要學究氣,不必自任權威,因為戲不該是演給專家看的。但是,很多不太看戲的人還是覺得我們寫得很「厲害」--這是一種客氣說法,意思是他們會望而卻步。另個問題,如果沒看過同一齣表演,是不是這些品文論語都毫無可讀性?
一開始我有點氣餒,心想我寫得還不夠淺俗嗎?後來我覺得重點或許不是深淺,而是有沒有「自我」涉入,一篇「無我」的文字太超然,無法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而明明戲劇是最富有人間味的一種藝術!沒有一齣好戲不是在跟我們的人生發生對話啊!一篇論述劇場的文字,跟一篇論述番茄基因的文字,是不是可以一樣?
這或許又回到人性的限制上:每一個「我」,都從另一個「我」去尋找「我」的投射。無我的論述,一般是屬於特定族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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